她也会痛吗?” “会。”邢文易的手放在她的头顶,拇指轻轻摩挲小小的发旋。锅里剩余的红棕色的糖水还guntang,热气蒸腾起来,让他眼前模糊。吴青茵走了快十年了,邢文易往回看,那时候他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,吴青茵比他坚强,两个人在医院各个诊室部门辗转,像两只匆忙的蚂蚁,学会怎么挂号缴费,又要怎么用医疗保险。他和青茵在住院部和综合楼的拐角分开,走在昏暗的走廊里,明明患癌的不是他,却感觉到体内的生命正疾速流逝。 什么时候,他从扮演大人,变成了真正的大人?他在陪护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甚至不如妻子坚强。他时常迷茫脆弱,而青茵坚韧不屈,是个真正的战士。 小铁锅的把手烫了他的手背一下,邢文易关掉阀门,也结束了这个话题。他一身是汗,脱了衣服扔进洗衣机,要去洗澡。 玉知睡主卧,里头有一个小卫生间,在她的强烈要求之下安了一个小浴缸,不过过两年长高了估计就不能用了。 他说:“我在你房间里洗,顺便把浴缸给你擦了吧。” “你泡不进去吧……” “我不进浴缸,站在外面冲一下。”邢文易走进小浴室里,自己潦草地冲完澡,套上睡裤,给玉知擦干净新浴缸里的灰尘,顺便检查了一下单独的热水器。 折叠门被推开,玉知看见他赤裸的脊背上又冒汗,把一边的帕子啪地盖上去擦了擦。她问:“浴缸可以用了吗?” “等你来完月经再泡澡。”邢文易弓着腰擦干里头的水:“这几天自己注意卫生,卫生巾多换。” “哦……”玉知听他讲这些东西还是有些不好意思,别别扭扭地缩回床上躺着了。她占着这间主卧,房间大床也大,裹着被子滚了两圈,把自己滚成一个丝娃娃,露出乱茸茸的脑袋和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邢文易。 “我明天要到省里去开会,你呆在家里,吃的都有,饿了就打电话让小刘阿姨接你去吃饭,或者你自己拿钱去。我晚上就回来了,最晚后天回来。”邢文易坐下来:“空调温度不要太低了,不要感冒。” 邢文易任职试用期还没过半,正是紧张的时候。邢志刚虽然已经卸甲归田,但干部大会以后内部声音不断,质疑邢文易依靠亲缘关系上位的的大有人在。他年轻、履历不算突出,只能说是稳扎稳打。而技术中心主任兼总经理的交接棒一旦落实下来,他就是掌舵千亿大船的船长之一。那时不仅钢铁,厂内的煤电经营也要插手,他能不能行,并不是集体决策开个会就说了算,还要看他做不做得出实绩。 如今两代钢铁人交接换血,大家都默认邢文易是要上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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