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人也散场了,剩余一点精力可以松弛地扯点闲话。 邢文易把找零的硬币推给她,在旁边抓了两支真知棒:“小孩子用的。” “那你下次买长一点的,小妹子的量还要大一点,这种太薄了。” 邢文易点点头说谢谢,当务之急是先让玉知用上,之后再来挑更合适的。他提着大袋子往家里赶,真庆幸这小区出门就是个大超市,省了不少时间。 玉知拿了卫生巾就往厕所跑,又忘记拿干净内裤,邢文易索性耐着心教她怎么用,他也是在超市看陈列样品的时候理解的,那展示物上一摊蓝色水印,想看不见都难。但是玉知慌里慌张,她在他出门后又换了一次卫生纸,指缝里沾了血没洗干净,被他看到以后有点不好意思地边洗手,边看他拆开一片贴在内裤上,侧边两小片折下去贴在裆底。 她接过来,把门关上,穿上爸爸已经给她垫好的干净内裤,一边隔着门问:“你怎么会用?” “看一眼就会了。”邢文易说:“你看看贴对位置没有,不要漏出来。” “可以可以,稳的。”玉知长舒一口气,迟来的羞窘还没来得及响应,邢文易就已经走去厨房煮糖水。红糖或许没用,但热水一定有效果。他煮了点酒糟冲蛋,加两勺红糖,给玉知补充一点热量,一碗热的喝下去肚子也舒服一点。 他手撑在桌子上,站着俯视玉知慢慢吹凉,一勺勺咽进嘴里。“……你今天太累了,喝完就刷牙去睡觉。” 他还是忍不住问:“肚子痛吗?” “一点点,还好吧。” 邢文易记得吴青茵头两天是痛得厉害的。要用热水袋敷肚子,有时甚至没精神去上班。就是那时候他才学会要煮红糖甜酒糟。因为看她做过,他愿意为妻子代劳。 “你mama以前痛起来,就要吃这个。” “mama?”玉知从他嘴里听到这个人,倒是始料未及。邢文易很少在她面前提及早逝的吴青茵,她心里最渴望的情感被不着痕迹地拨动一下,马上在心里由近及远激起涟漪。她被从壳里剥出来,突然又变得脆弱起来。mama? 她有记忆以来,似乎就没有把这个称呼叫出口过。吴青茵的墓地她去过三次,是和外婆那头的亲戚埋在一起的,太远了。她每次去都是沉默的,没有泪也没有恨,就像那土包里埋的是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,只有夜深人静时,才敢在心里把那个称呼拿出来叫一叫。可是她呼喊又有什么用呢?这声呼唤连接着阴阳两隔的对岸,从来没有回音。 “结婚以后,我们住到一起,我看见她在肚子痛的时候会这样煮一碗,喝下去,再躺在床上用热水袋捂着。” “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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