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阵疼痛,疼痛虽轻微,但却一直痛到他们心里。
因为他们深知中了七绝重手的人死状之惨,也深知这七绝重手当今天下还无
一能够解救。
珠光是柔和的,但却有种难言的青灰色。
青灰色的珠光映在四周青灰色的墙壁上,映着那满布灰尘的窗纸,映着那黝
黑而空洞的门户,映着那如意方便铲雪亮阴森的铲头,映着那李莫愁微带狞笑的
面容……
噗的一声,李证忍不住跪了下去:我……晚辈是……是……
李莫愁轻蔑地冷笑一下:你是聪明的,是吗?
李证垂下头,他还年轻,他不愿意死,他哀求,哀求虽然可耻,但在他眼中
看来,却还比死亡要好得多。
杨孤鸿回转头去,他不愿看到这少年这种样子,因为他永远不会哀求,对这
怯懦的少年,他有些轻蔑,也有些怜悯,若是换了一些人,若是换了一处所在,
他或许会伸手相助,但现在,他只得暗中长叹,他也无能为力,何况即使他有力
量,他也未见会伸手。
又是噗的一声。
他不用回头,就知道另一个少年也跪了下去,只听李莫愁冷冷说道:原来
你也不笨,知道死不是好事。
麻烦头陀浓唇一轩,咄地吐了一口长气,提起方便铲,大步走了出去,
头也不转,他不聪明,因为他宁愿死也不愿受到这种屈辱,对这种屈辱,他甚至
连看都不愿看一眼,可是,世上像他这种不聪明的人若是多一些,那幺这世界便
也许会光明得多,不聪明的人你说是吗?
李莫愁轻蔑地冷笑着,缓缓伸手入怀,掏出一包淡红色的纸包来,随手抛在
地上,冷冷道:这包里的药无色无味,随便放在茶里、酒里、汤里都可以,而
且一假如徒弟把这药给师父吃,那幺做师父的更不会发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