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入耳的话有那么那么骇人听闻,她也只是犹豫了片刻,深吸一口气,就平复了胸腔中砰砰直跳的心。 像下定某种决心般,少女的眼神重新坚毅起来,抿紧嘴唇,重新坐到了椅子上,开始练起基本功。 不就是找个男人… 她还不信了,这能难倒她天不怕地不怕的姜娆! 黄鹤戏院今晚又轮到程派演出。 齐湄演苏三的那出玉堂春,又得了头彩。 谢幕的时候师父脸上的笑就没停过,整个戏院为了一睹师姐芳容的戏迷将整条街围得水泄不通。 梨园的班子得了赏钱,齐湄大手一挥就说散了场请大家夜宵去,于是众人在喜笑颜开后,很快又投身了下一场的准备。 只剩下姜娆。 少女满腹心事地出了戏院,眼里心里只剩下刚才师姐刚才在台上的一颦一笑。 “纵有这角枕锦衾明似绮,只怕那孤眠不敌半窗寒…” 女子的身姿柔美,眼波涟漪,即便是凝眸远眺、眉头微蹙,浑身上下也晕开着不一般的韵味。 难道,真的只剩下师姐说的那个法子了吗? 姜娆挠着脑袋,脑子里轱辘轱辘转着,专心地想着,脚上动作却不停,一不留神—— “哎哟!” 一声闷响,撞上了面前的一堵“人墙”。 姜娆捂着脑袋,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,下意识就出声道歉。 “对不住…” 她一边说一边抬起脑袋打量自己撞上的“柱子”,突然瞪大了眼睛。 “小鱼?你怎么在这儿!” 面前的男人身形高大,五官硬朗,白布衫的袖子被胳膊撑得鼓囊囊的,皮肤因为风吹日晒泛着健康的小麦色,一面看着姜娆,理了理额前被风吹乱的头发,一面露出一个腼腆的笑,一双眼睛在灯下显得亮堂堂的。 “我…我刚拉了个客人说要上戏院来,我一想今天又是齐湄小姐的场子,就想着…想着你肯定在,我就在这,等…等着……” 男人的声音越说越小,不好意思地低了头,耳尖染上一抹可疑的红,手指摩挲着黄包车的长柄,不敢再看面前笑意吟吟的姜娆一眼。 “行了!” 姜绕没好气地锤了锤男人的胸口,感觉到自己打上了一堵坚实的城墙又愤愤地收回,毫不客气地上了他的黄包车,手指向街巷远处—— “冲啊,小鱼!我请你吃酒酿去!” 那被唤作小鱼的高大男人一笑,眼睛眯得像两汪月牙儿一般,露出两排白牙,就点了点头,拉起黄包车的长柄,就向姜娆手指的方向跑去。 小鱼是梨园那条巷子最里头一个姓于的老头捡的孩子,捡来的时候才两三岁,坐在街边哇哇大哭,头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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