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病人在清醒时明确表态的,做保守治疗,不做抢救。
护士点了点头说,好的,我只是确认下。
我有点担心地说,于伯伯会不会有生命危险,舅妈说我也不能确定,但我爸反复表态还写了授权的,要求不对他进行抢救,我只能尊重他的意愿。
舅妈又说,我小妈也在这间医院里,不过她在产科,她现在行动也不方便,医生也不建议她上来探望,只是每天给一点时间让她过来,不让久留。
我说我帮你盯着,你休息一下吧。舅妈摇摇头说,都到这份儿上了,我是肯定寸步不能离了,你还是自己去歇一下吧,需要的时候我叫你。
我去医院旁宾馆抓紧洗澡睡了个觉,就过来帮舅妈的忙,还好于伯伯的情况还算稳定,虽然出现了几次不太好的情况,但也都熬过去了。
但于伯伯还是没能扛过这个漫长的黑夜,第二天凌晨时分,他平静地去世了。
舅妈抱着瘦削的于伯伯放声大哭,我也十分难过,尽量扶着她不让已经筋疲力竭的舅妈倒在地上。
于妈妈那边有李妈照料着,李妈说于妈妈也十分悲伤,但在医生护士劝说过度哀伤对小孩不好,只是坚强地撑着。
于伯伯留下遗言不开追悼会,不搞任何形式的悼念,送别他是在殡仪馆的一个小厅里,他从前单位和上级单位来了很多人,有点站不下,但大家尊重他的意见,宁可挤一点,很朴素地搞了告别仪式。我的身份有点尴尬,还好S市这里的葬礼比较简约,如果放在我老家,光论资排辈披麻戴孝就够我喝一壶的。
送别了于伯伯没几天,于妈妈生了一个男孩,舅妈24小时地陪着于妈妈,也是怕她情绪有波动影响身体,考虑到男人陪产妇不方便,我去探望了几次,但没有一直陪着。
吴梅找我去她家谈事,我去简要汇报了下受训和读书的事情,也提到了华姐。
吴梅说可能我暂时不需要回德国去了,在这边有很多事要办。我还没来得及问,吴梅笑着说你是担心华姐等太久吗?我心里一沉,心想难道华姐也加入了他们的特务组织?吴梅像看穿了我的担心,她捏了下我的脸蛋说,你不要想太多,她那么大一个人了,怎么做选择自己不知道么。
我鼓起勇气问华姐的身份,吴梅看了我一眼说,她是不是组织的人我不能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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